林冠英开篇陈词析评(上)

开场

林氏开腔一不急於反驳,二不赶着入正题,反而选择为电视辩论「打广告」,可说是做得相当漂亮。电 视辩论在本地向来难得,林氏又是感谢当局主办的功劳,又是祝愿它的後续发展,比起蔡氏一上场就咄咄逼人,这位首长的低姿态实在为他加分不少。还有,明明是 当天主角的他,却甘居下位,说甚麽人民更期待安华和纳吉的辩论,除了贯彻谦虚路线外,也似乎刻意道出非华文背景选民的心声,试图塑造「跨种族」丶「跨政 党」的形像。这两手多半是事先设计,但胜在有心思,比正方精彩得多。

反驳

蔡氏全篇稿都主打回教党和回教国议题,若不回应就太说不过去了。可惜,林氏的反驳远比开场逊色太多。他所回应的课题,只有一个「蔡总有提到说行动党是被回教 党利用」,但仔细分析,蔡氏的发言并无「利用」这两个字,整个开篇的意思也倾向於「行动党甘做回教党的幚凶」,「自觉」要比「被利用」狠得多丶重得多。

就算是针对「利用论」的反驳,似乎也不见凑效。「马华对华人说行动党被回教党利用丶巫统对马来人讲回教党被行动党利用」虽然属实,但在逻辑上并不构成「自相 矛盾」,因为还有「亘相利用」这个可能。林氏揭露国阵在不同场合的不同发言,或许能营造它负面的印像,但於理上说不通,无法化解蔡氏的攻击。事实上,敢情 林氏自己也知道当中的问题,於是稍後接上一句「我们没有互相利用,我们只是准备被人民利用罢了」。选民或许听得开心,但是难掩这一回合的失利。

开篇正文:如何取巧,是否离题?

以 开篇立论来说,林氏做得比蔡氏称职。论题是「两线制会否成为两种族制」,林氏主张「两线制和两种族制不同,而现况属於後者的局面,所以选民应该选择前 者」。我们当然不能说这样就成功论证了立场,但林氏至少试图说明两种制度的不同(虽然不够精准),比起蔡氏连关键定义都懒得下功夫丶只以「两线制在外国是 好的丶在马来西亚就不行」一句理由所当然地带过,要清楚丶具体得多。

但话说回来,林氏这种「以两线制来取代现有的两种族制」说法太有浓厚的取巧意味。首 先,国阵现有的种族宗教政策确实不无处处「两种族制」的痕迹,作为敌对阵营大将,林氏捉住这点加以嘲讽,不能说没有打击效果。接下来,他一边抨击「两种族 制」,一边诉诸「两线制」的好处,索性说正因现况不如人意,我们应该追求有别於此的两线制。以林氏演说的魅力,配上一连串扬彼抑此的比较,民联支持者听得 固然开心,游离选民也许动心。更何况,他最後还一副「做不好,便下台」的姿态,更是让支持者过足「老板」的瘾。

然而,是不是说促成「两线制」就可以摆脱现有的「两种族制」呢?如果是的话,当中的必然性何在呢?这两个问题林氏并没有说清楚。辩题之中,两种制度之间的关 系是「导致」,林氏除非能证明两者其实是「克制」关系,否则「由於两线制可以让我国摆脱两种族制,所以两线制不会成为两种族制」的说法便不算完整,这个以 攻为守的策略也就不算成功。这就是为甚麽对於林氏呈词是否离题,不同人有着不同的看法。严格来说不算离题,但肯定是「论证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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